01.    線民

  這天,我搜尋了許多資料,關於這個舞蹈團的資料。就像是警察有線民的概念一樣,記者當然也有線民,而且還多到爆炸。

  其中,我就找了在電信局上班的小臣幫我收及關於這些團員的一些基本聯絡方式,就像是手機、網路、通信地址,再來,只要我得到更多的幫助,表明我的記者身份,這一切就大功告成了。

  我又動用了我的線民之二,小可。

  她是一個正到不行的辣妹,第一次見到她就快被她電暈,雖然最後我還是克服了,但我還是真的很怨恨我爸媽把我生成這副宅男樣,不然我一定可以過得很「性」福。好啦,我想太多了。

  言歸正傳,既然小可那麼正,當然她的人脈一定很闊。我抱著她認識的朋友裡面一定會有人認識她們團員的心態去問,沒想到她給我的回答是:

  「小武哥,不用找了啊,你面前這個人就認識了啊。」

  「真的假的?妳不是開玩笑的吧小可?」我不可思議的看著小可,拜託我已經很久不敢這樣正視正妹的眼睛了。

  「是啊,我認識她們團裡面的姿瑩,她常常來我們店裡坐,自己一個人點了咖啡然後寫著日記,有時候還會不自禁的笑起來,是個可愛的女生。」聽到小可這樣描述,我就知道,聯絡上了她們,應該不會讓我很尷尬吧。

  「那麼……」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我幫你聯絡吧,畢竟我們是朋友不是嗎?」她對我微微笑,然後我們聊了一整個下午。

  聊一些這幾個月彼此周遭發生的事,就像是許久不見的好朋友一樣,話匣子一打開就停不下來。也聊了關於這次報導,我想寫的東西。

  「那麼,小武哥你採訪她們,主因是什麼?」小可可掬的微笑又莫名奇妙的把我電暈。

  「我可以說是因為上頭的壓力嗎?」我亂掰,苦笑著。

  「我相信你才不是這樣,如果真是這樣,你就不用刻意找我不是了嗎?如果真的是為了趕稿,那麼花一點想像力亂掰故事就好了,幹嘛還要聯絡她們,還特地為了這樣請我喝咖啡。」她有些嚴肅,但又哈哈大笑,看來她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心思。

  「雖然我知道這可能會很乏味,但是,只要將她們努力的過程寫成一篇真實記錄,那麼,一定很感人吧?」

  「是啊。」她不否認。

  「那麼,小可妳決定做我的女朋友了嗎?」我故意開個玩笑,畢竟我們也那麼久不見,熟悉的玩笑不開一下,怎麼行呢?

  「我……小武哥你別鬧了,你知道的,我一直把你當哥哥看。」小可婉轉的說,可是她也面帶微笑。因為這是我們培養已久的默契,每一次都要練習如何婉轉的拒絕對方的告白。

  「好啦,再玩下去就太噁了。」我科科科的笑著。

  我們又聊了一些關於媒體變遷的一些事,比如報紙可能逐漸被高科技替代,我可能可以脫離那部機車的魔掌之類的,不過此時手機卻響了。

  是小臣。

  「喂,小臣啊。」我說,小可對我噗嗤一笑,可能是我故意把臉用得很欠打的關係吧。

  「嗯,小武哥,我已經把資料寄到你的e-mail了,你會去再看看,應該每個團員的資料都有。」

  「謝謝你啦,小臣。」

  「哪裡哪裡,比起你幫過我的,這小事一樁啦。哈哈!」

  我掛掉電話,滿足的微笑大概也映入到小可的眼簾之中。

  她握住我的手說:「小武哥,加油,只要你成功了,也就等於我做了一個漂亮的助攻喔!」

  她一講到這,我就想起了第一次我們遇見的場景,那是在街頭籃球場。

  我是以一名實習記者的身分去的,因為我必須要做出一個強大的挑戰,那就是採訪街頭籃球霸主,人稱「恨地矮」的巨人戈登。

  起初,我當然是站在入口外看著裡頭熱鬧的場景,但直到一個人的出現,使得這本來熱鬧的場面陷入一陣肅殺。

  沉靜了一會兒,開始有人噓聲連連。

  因為巨人戈登的挑戰者輸了,才剛被他的手下抬出去,接著,下一個挑戰者出現了。手上抱著一顆像是壞了的籃球走進來,是一個小女孩。約莫十七歲。

  「你就是巨人戈登吧?」小女孩抬起頭,看著戈登,然後運球,踩著平凡的腳步,竟在咫尺之間過了戈登,輕鬆打板得分。

  噓聲過後,是異常的歡呼,以及,巨人戈登的冷汗。

  「我該回妳什麼嗎?」巨人戈登快速搶下球,空氣中彷彿還留著他腳步的殘影,他已經繞過三分線再度切入,往籃框邁去。

  但就在這時,他的腳卻滑了一下,而發現那個已經襲至他胸襟的寒意竟是來自一個小女孩。

  「你不用回我什麼,我只是想讓你知道,這顆球並不如同一般的籃球,真正的高手並不是只會打一種球,如果你連外型微變、重量微輕的這顆球都無法掌握,就空無你街頭霸主的稱號了。」小女孩說,戈登跌坐在地上,像是個小孩般乖乖聽教。

  戈登的手下往球場中央靠攏,不過,戈登舉起手來說:「不准靠近,這小女孩說得很對。」

  「……」小女孩似乎也嚇到了。我按下了快門,記錄了兩大高手碰頭的這刻以及小女孩錯愕萬極的臉。

  「有天,妳要記得再來找我挑一場,到時候我會成為真正的高手給妳看的。」

  一個大男孩和一個小女孩的約定就此許下,或許這也是為什麼小可一直不肯接受我的追求的原因吧。啊!恨天高啊!

  我離開了,準備好替小可完成這漂亮的助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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