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那天的格鬥黑市之後,我們一同出生入死了好幾次。比如,趁著學校放學時的大混亂混進校園,將委託人指定的目標打到重傷,隔天腳裹著石膏,哭哭啼啼的到學校。

  沒有蓋你,我們還把過程拍下來上傳到youtube。

  或是埋伏好「內應」,來個內神通外鬼的洗劫超商。

  我這才發現,黑道跟暴力其實沒有劃上等號。他們是一個組織,有智慧在運行計畫的組織。每一步都是強大的規劃,每一個計畫都經過好幾次的審驗過才發出命令。

  並不是新聞上所有的血腥都是黑道所造出來,那只是一小塊,燁哥的團隊成功運用智謀得到了許多賴以生存的東西,比如零食、茶葉蛋、飲料、烤蕃薯、燒番麥,有時候還有帝君廟前面的糖炒栗子。

  We are a team.

  但好景不常,人生不是每天都在中樂透。

  中間也有被條子抓到的時候,當然位階菜鳥的我當然要跳出來當個「不小心落單的七逃仔」,頂罪這種事是很簡單的。

  三天,一星期,一個月。

  最長的一個月終於結束了,中間我寫了好多信寄到她家去。

  我不渴望她回我什麼,我甚至在想,沒有我她是不是快樂點。

  自從我跟了燁哥,學校那就如同一般社會新聞所報,我當然是創了學校的紀錄,連續曠課好幾節,他們甚至出動了警察要逮我。

  很可惜,那時候我都正在頂罪。

  出獄以後,燁哥都親自來接風,那些警員也拿他沒輒。

  記得那天出獄的時候,是三個月前吧。我關進來也兩個月了。

  燁哥那時候是江湖上最大的一個王,黑社會裡頭四王並駕齊驅,分別是燁哥、駒哥、雄哥、煞哥。第四個,理所當然就是煞的頭頭。

  燁哥抽著菸,拿了一根點好的菸給我。

  我不敢拒絕,也不能拒絕。

  勉強吸了一口,我終於得到喘息的機會,問:「燁哥,能否授權我去除掉煞那群人?」

  「你一個人?」燁哥的表情很明顯是在嘲笑我,但我並不慍怒,我這番話實在狂妄。

  我點頭,不語。

  「好。」燁哥接著說:「帶這小夥子殺進老煞那群人的陣營!」

  我微笑,燁哥拍了拍我的肩膀。

  「有事,我們永遠在後頭罩你。」

13.

  煞哥,江湖排行第四大。

  但那時的我卻不知道,燁哥和煞哥之間的關係。

  我一個人獨自帶著老闆的匕首時,他們卻只是隔山觀虎鬥,看我慢慢步入死亡的陰影。



  燁哥又呼了一口氣,搖下車窗,吩咐小弟回報外頭的情形。

  「報告燁哥,報告燁哥,煞老頭不在。」無線電傳來綿聯的雜訊,在這刻卻無比清晰。

  我安靜到可以聽見自己的呼吸聲。

  「要去嗎?」

  「要。」

  「既然決定要做,就不要扭扭捏捏的了,去吧!記得,有事馬上call我,我不想要你就這樣死啊。」燁哥這麼說道。

  我多麼希望那一秒鐘的諾言是真的,不久後的我會了解,一秒鐘的承諾是比不上江湖上利益的。

  

  拿出在格鬥黑市的氣魄,快速殺進了他們的大本營。

  拿著匕首,我不希望滴下任何一滴血。

  砍下的第一片窗戶碎片,我就知道,我回不了頭了。

  既然決定豁出去,就沒有輸或贏的選擇性了。

  可是,在面對第一個目標時我卻猶豫了。

  「不要啊!阿成!那是陷阱……」這熟悉的聲音是……她!

  「幹你娘臭婊子!大哥是待你不好還是三小?」站在她旁邊那光頭男子頂著頭上的刀疤逞威,狠狠的把腳踢在她的肚子上。

  !

  我完全沒有避閃,一個箭步,刺進了那人的懷。

  瞬間,我卻也感到無比的疼痛。

  「幹……」下意識,我只有這個字講得出口。刺我的那人的刀就這樣掉落。

  她正準備要衝過來,我在刀的切面反光看見後頭的燁哥瞄準了她下一個落點。

  「不要!」

  我把他推開,硬生生接下了這顆子彈。

  「吳承燁!你走!我擋下來了,黑道不是有個共同守則嘛!只要失手就得放棄!走!快!你走!」我激動的喊道,把她抱進懷裡。

  可是,燁哥卻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又補上了一槍。

  再度接下這顆子彈的我,吐了一口血沫在地。

  「你這俗仔!不夠格混黑道,憑什麼違反規定,最大了不起嘛?」我惡狠狠的瞪著燁哥,緊抱著她。

  「你不要再說話了,這樣傷口會裂開的……」

  「不要管我。」

  「……」

  燁哥慢慢走到我身邊,蹲了下來。

  「你想幹嘛?」我用全部的背部面積替他擋住所有會被子彈牽連的面積。

  燁哥哼了一聲。

  「我就是委託人啊,忘記跟你講,委託人委託的人若是自己,那麼就是『死神』模式,江湖上盛傳只要這麼做,就可以開兩槍,如果兩槍還是沒辦法完成任務,就得自殺,並放過目標。」

  燁哥跪了下來。

  「開了我吧。」

  「……」

  「開啊!」

  「……」

  就在我準備接下槍的那刻,突然跑出了個人奪槍。

  這身影難道……不會吧?他不是已經……

  「去你媽的吳承燁救我幹嘛!」暴霆信奪過槍,卻被後面那個站起來的黑影早了一步狙擊。

  「走。」

  我走了。

  從那天起,我在江湖上多了一個稱號。

  也因為這個稱號,我被黑白兩道雙方追緝。

  逃過死神的男人。


小編:由於昨天睡死了 所以晚一天發 對不起啦>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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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瘋爵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