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中考結束的下午，這個時候正是大學生最清心的時候。
幾名同學提議，也基於感激的心，我們決定回去高中看老師。
走進了久違的母校，這裡的景色宛如昨天才見過，但就是少了一點感覺。
「主任，我們老師還在嗎？」
我會這麼問不是沒有理由的，畢業前老師就有向大家說過：「各位，你們可能是我帶的最後一屆了。」
哈，我真的不知道會那麼幸運。
「她退休了啊，你不知道嗎？」主任訝異地看著我，我搖頭。
因為我早就知道了。
老師她這種人絕對不會不說。
陪著大學同學各自前往他們的母校參訪過以後，我們在公車站各自分離，沒有讓他們看到的情況下，我又搭上了公車，與司機再度打聲招呼。
畢竟我剛剛下車的時候並沒有跟他打聲招呼，他肯定覺得我是個沒品的乘客吧。
「hi，我又上來了。」
司機沒有答話，只是笑了一下。
下了車，走到我以前高中假日絕對少不了的場所。
班導家。
叩叩叩。
「誰啊？」過了一年，聲音卻老了不少，果然人類氧化的速度真的令人難以想像。
正當我還在思考為什麼人會老那麼快的時候，我傻了。
開門的人……
不是老師……
「抱歉……我找錯人了……」
「孩子，你沒有找錯啊。」
「啊？」
「你是芳懿的學生吧？我看過你，以前你常常來我們家玩啊。」
三條線冒了出來，玩啊……我明明就是被硬拖過來的……
我進入了老師家的客廳，才發現，這跟高中那幾年所見的幾乎沒什麼更改。
果然老人家都是這樣，不會像我家裡那個活潑的老爸動不動就要把沙發移來移去的才開心。
「欸，稀客耶，你怎麼會想要來看我呢哈哈，我還以為過了一年我就消失在你的生命中了耶同學。」班導說話的語氣真的很不同於其他大人，不會文謅謅的，感覺都築在流行的尾端。
雖然只是尾端，但也很厲害了。
一個人固定一段時間就要更新自己的說話習慣那是很累的事情。
「不要這麼說嘛老師，要不是妳的指點，我現在哪還有機會上大學啊。」
「不、不、不，我只是點醒你的慧根而已，你很有慧根的。」
「喔？老師，您為何這麼說？」
「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就會知道。」班導接著說 ：「如果今天在懸崖處，一個是你的情人，還沒結婚的那種，另外一個是你的小孩，先不要預設背景，不要管你是不是結過婚的問題，單純考慮這個問題就好。」
「嗯？」
「如果只能救一個，你會選擇救誰？」
我記得我思考了很久，幾乎一整個下午我都一個人獨自坐在班導家的庭院木板上。
我真的很難抉擇，一邊是難得的愛情，一邊是不能捨的親情，就算找一個智商超高的天才也未必能做出決定。
但瞬間，我的腦袋像是被外星人灌進了什麼似的。
我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暈眩，但我的視線並沒有模糊，而是睜大眼睛看著眼前的幾秒鐘以前的一切。
依舊一樣的一切。
「想好了嗎？我和我媽媽要出去了，真的想不到的話，明天再給我答案沒關係，反正我老骨頭退休了也沒什麼地方可去，多一個人聊聊也好。」
「我想好了。」
「嗯？」
「我會用盡全力把他們拉起來，自己跳下去。」
「為什麼？可是只能救一個啊。」老師的眼神看起來很錯愕，似乎在她的想像中，我不該是回答這個答案。
因為從頭到尾就沒有這個答案。
「只能救一個，再加上我自己，這樣子總共是兩個，那把他們兩個都救起，讓自己死，不也是兩個依舊活著嗎？」
老師沉思了一下，眼神很沉重，一旁老師的媽媽也陷入膠著。
她們肯定在想：這個孩子怎麼那麼難搞，一個選擇題都被他搞到填充題去了。
「怎麼了？」我等不及了。
「你真的是我教過最特別的一個學生，你願意犧牲自己成全別人，這就是你最大的使命
也許你做過的某些事不得到認同，但你從不會因此放棄自己該努力的方向對吧？
如果有天你撞到了自己的小孩，記得，要好好重新想過這個問題。 」
我永遠沒有辦法忘記老師那時的眼神。
為什麼她會像巫師？
為什麼她會預測到多年以後的我，現在心裡在煩惱的事情呢？
我的人生，正在發生什麼樣的巨變呢……
為什麼，連我自己都看不清了……
幾名同學提議，也基於感激的心，我們決定回去高中看老師。
走進了久違的母校，這裡的景色宛如昨天才見過，但就是少了一點感覺。
「主任，我們老師還在嗎？」
我會這麼問不是沒有理由的，畢業前老師就有向大家說過：「各位，你們可能是我帶的最後一屆了。」
哈，我真的不知道會那麼幸運。
「她退休了啊，你不知道嗎？」主任訝異地看著我，我搖頭。
因為我早就知道了。
老師她這種人絕對不會不說。
陪著大學同學各自前往他們的母校參訪過以後，我們在公車站各自分離，沒有讓他們看到的情況下，我又搭上了公車，與司機再度打聲招呼。
畢竟我剛剛下車的時候並沒有跟他打聲招呼，他肯定覺得我是個沒品的乘客吧。
「hi，我又上來了。」
司機沒有答話，只是笑了一下。
下了車，走到我以前高中假日絕對少不了的場所。
班導家。
叩叩叩。
「誰啊？」過了一年，聲音卻老了不少，果然人類氧化的速度真的令人難以想像。
正當我還在思考為什麼人會老那麼快的時候，我傻了。
開門的人……
不是老師……
「抱歉……我找錯人了……」
「孩子，你沒有找錯啊。」
「啊？」
「你是芳懿的學生吧？我看過你，以前你常常來我們家玩啊。」
三條線冒了出來，玩啊……我明明就是被硬拖過來的……
我進入了老師家的客廳，才發現，這跟高中那幾年所見的幾乎沒什麼更改。
果然老人家都是這樣，不會像我家裡那個活潑的老爸動不動就要把沙發移來移去的才開心。
「欸，稀客耶，你怎麼會想要來看我呢哈哈，我還以為過了一年我就消失在你的生命中了耶同學。」班導說話的語氣真的很不同於其他大人，不會文謅謅的，感覺都築在流行的尾端。
雖然只是尾端，但也很厲害了。
一個人固定一段時間就要更新自己的說話習慣那是很累的事情。
「不要這麼說嘛老師，要不是妳的指點，我現在哪還有機會上大學啊。」
「不、不、不，我只是點醒你的慧根而已，你很有慧根的。」
「喔？老師，您為何這麼說？」
「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就會知道。」班導接著說 ：「如果今天在懸崖處，一個是你的情人，還沒結婚的那種，另外一個是你的小孩，先不要預設背景，不要管你是不是結過婚的問題，單純考慮這個問題就好。」
「嗯？」
「如果只能救一個，你會選擇救誰？」
我記得我思考了很久，幾乎一整個下午我都一個人獨自坐在班導家的庭院木板上。
我真的很難抉擇，一邊是難得的愛情，一邊是不能捨的親情，就算找一個智商超高的天才也未必能做出決定。
但瞬間，我的腦袋像是被外星人灌進了什麼似的。
我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暈眩，但我的視線並沒有模糊，而是睜大眼睛看著眼前的幾秒鐘以前的一切。
依舊一樣的一切。
「想好了嗎？我和我媽媽要出去了，真的想不到的話，明天再給我答案沒關係，反正我老骨頭退休了也沒什麼地方可去，多一個人聊聊也好。」
「我想好了。」
「嗯？」
「我會用盡全力把他們拉起來，自己跳下去。」
「為什麼？可是只能救一個啊。」老師的眼神看起來很錯愕，似乎在她的想像中，我不該是回答這個答案。
因為從頭到尾就沒有這個答案。
「只能救一個，再加上我自己，這樣子總共是兩個，那把他們兩個都救起，讓自己死，不也是兩個依舊活著嗎？」
老師沉思了一下，眼神很沉重，一旁老師的媽媽也陷入膠著。
她們肯定在想：這個孩子怎麼那麼難搞，一個選擇題都被他搞到填充題去了。
「怎麼了？」我等不及了。
「你真的是我教過最特別的一個學生，你願意犧牲自己成全別人，這就是你最大的使命
也許你做過的某些事不得到認同，但你從不會因此放棄自己該努力的方向對吧？
如果有天你撞到了自己的小孩，記得，要好好重新想過這個問題。 」
我永遠沒有辦法忘記老師那時的眼神。
為什麼她會像巫師？
為什麼她會預測到多年以後的我，現在心裡在煩惱的事情呢？
我的人生，正在發生什麼樣的巨變呢……
為什麼，連我自己都看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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