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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看守所,我並沒有見到姊姊。


並不是她刻意不見我,正好相反,我並不想見到她,我只想把信給她。


我把想對她說的話都寫在裡頭,一字也不漏,連口頭補充都省了。


走到了外面的便利商店,隨手拈來一塊三角御飯糰,付錢,走出商店。


感覺就像是極欲逃離某個案發現場一樣,家裡。


我始終不了解,就像我眼前這塊銅板一樣;如果它不是透過店員的手到我手裡,會是從哪來?


或許是哪個同學得到了這個找錢的銅板,或許是店員手滑所以抓到了另外一塊銅板。


我始終不了解當下我的動作是出自於個人的反應還是外力的牽制。


那封給姊姊的書,就像是一本犯罪自白書。


或許我想扛下這筆罪,雖然殺害至親是很重的罪,但地理老師有說過,那最不致死。


我又不是既搶劫又殺人的海盜,只不過是殺了個最親的人,至多無期徒刑也不會落魄到進刑場。


而且我還有少年法可以擋,但是姊姊沒有啊。


而且家裡的生計全部都落在她身上,該蹲在裡頭的是我不是她啊。


為什麼、為什麼那上面會有姊姊的指紋!






每個計程車司機都一樣,都習慣載完一個客人之後遞上自己的名片。


「生意不好嘛。」一樣的司機說道,這次我多看了他一眼。


他真的是賺到了,就只是給了一封信,我坐了他兩趟車。


更難以想像的是,現在在車上的關係是因為,我把御飯糰的袋子丟出去剛好落在他的前窗上。


那時,他將車停了下來,或許是要先罵一句三字經才會痛快,看到我他將那幾個垃圾字眼收了回去。


或許我看起來就是比較可憐吧。


「這次收我錢嗎?」我很困惑,也很計較,畢竟我身上所剩的錢不多了。


「孩子,你看起來有很重的心事,願不願意和叔叔我分享啊?」


「分享?即使是痛苦也沒關係嗎?我的身上現在只剩下,無盡的痛苦所形成的封印。」


「痛苦嗎?我倒想聽聽看,反正我都是苦慣了的過來人,早就習慣了這樣的無常。」司機點了根菸,平常的我早就咳了幾聲警告性地恐嚇了吧。


可是這次我並沒有,我竟然沒有,抗拒……


感覺,從他的菸味所散發出的一種可能性,或者說相似的背景。


我很清楚,那是寂寞的味道。






我媽媽死了。


好像是被我推下樓而死的,可是最後被警察抓走的,卻是我姊姊。






或許你搞錯了,搞不好從頭到尾,兇手就是你姊姊。


只是你一直認為是你做的,你一直認為人是你推下去的。






不、不可能是姊姊。他們的感情很好,不會這樣的。


而且我深深記得那種感受,是我的身體推到媽媽,才……






你有沒有想過,另外一種可能性?


有人推到你,你又撞到你媽媽,然後……






難道,我真的不是兇手?


我第一次,感到罪惡感漸漸脫身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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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瘋爵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