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爵 簡子涵

 
前言.
這篇小說獻給闖進我生命的一隻莫名奇妙小狗，Yuki，牠離開了，但我卻從來沒當過牠走了。
常常還能夠聽到牠的叫聲，就算只是幻覺，那也很幸福了。

1.莫名奇妙
三年前，一個颱風掃蕩的下午，車站有隻狗被丟在月台，我媽，把牠撿了回來。

就這樣展開了一段發瘋的狂奔。

一個從來就不會被挖掘的故事，卻在這一刻動筆寫下了第一幕。

那時候，大家聽到瘋爵兩個字應該只會說搞屁啊哪位，現在，我不知道。

反正，一模一樣，那時候很，莫名奇妙。

順其自然。

2.不公平
人跟狗之間，有句俗諺（不知道算不算）：狗是人類最忠實的朋友。

但很抱歉，這個新來的過客，靠我還以為只是幫朋友養一下。

誰知道，是闖進我的生命。

這……

不知道我已經有一隻Candy了嗎？Candy一整個就已經超可愛了啊，哪缺狗啊！

況且我第一天遇見Yuki，我就說了髒話，很餓的那種。

原想說牠像我生命遇見的狗一樣都好欺負，遇到牠，我相信惡有惡報了。

牠就是那個仲裁者吧。

我摸牠，應該說逗牠。

喀擦。

我被咬了。

不公平啦！

3.白雪
你們知道為什麼叫Yuki嗎？這名字是我家姊姊取的，反正就這樣吧。

Yuki並不是用英文來取，而是日文。

Yuki是日文裡的白雪，象徵純潔。（雖然說我在Yuki身上找不到什麼純潔）

反正牠就這樣大搖大擺的進我家。

知道嗎？我一開始真的看牠很不爽，一進來就嗆Candy，喂，好歹Candy也是老大。

狗老大。

一家之狗，這樣比較親密的感覺。

總之兩狗（不能說人吧！？）一見面就扭打在一起，好像破不及待想上社會新聞版面。

我心裡想，可惡！我不會讓你們紅的！因為我還沒紅！

於是拿起掃把跟Candy一起並肩作戰，但我太高了彎不下去，並腳就好了。

Yuki躲到椅子底下，於是從這天起我多了個壞習慣，動不動就趴在地上。

唉，再怎麼說牠也是我們家的一份子。

不過倒是多了個反射動作，遇到椅子的洞口就要閃。

不然可就會有血光之災。

就算是現在，還是改不掉。　　

4.有時候，我覺得狗的演技很強
不管是Candy或者是Yuki，我都覺得牠們的演技比我好太多了。

我去演鄉土劇，搞不好人家還會罵我。

演了一個月可能連一塊錢都拿不到。

但有時候我覺得牠們兩隻大笨狗就好像是超級巨星。

每一次在我們全家面前就像在眼趕檔期的連續劇，私底下交情可好。

但是Yuki很固執。

大家知道牠在演戲，但牠在大家面前，還是那副嘴臉，動不動就咧開嘴。

恐怖至極。

連Candy都怕，所以Candy每次只會幫我裝腔作勢，實質上是在演戲。

如果可以我想頒給Candy一個金鐘獎影后，實在是，太強了。

5.就算牠不重要
如果把我的生命分類，大概可以分為友情愛情親情三大類，小狗的話，也只有Candy。

我根本不把Yuki看在眼哩，我只當牠是，暫時的過客。

但三年了，誰又能忘記見面的第一天。

就算妳（沒有犬字部的ㄋㄧˇ）不重要。

我還是會想念妳。

6.很快地，三年了
第三年，我們是到了一個很怪的季節。

三這個數字沒有不好，倒是十三，卻是一個不吉利的數字。

妳知道我有多痛嗎？

因為家裡發生了些變卦，我被迫使要搬家。

反正，久而久之就順其自然了。

牠們，因為我世故氣味的要求，跟我一起離開了那裡。

那個我們待了最久的地方。

7.鬼月
我最痛恨的是鬼，更恨後面的閰羅王。

他們無情地帶走生命，看著人們哭慘的臉頰。

心裡仍是笑笑。

該怎麼做，才可以與鬼抗衡？我沒想過。

但自從牠從我生命中消失以後。

我漸漸這樣想。

8.可不可以不要？
我看著拖著疲累身軀的牠，此時牠生病的原因已經不需要釐清了。

牠已經很累了。

牠趴在廁所前面，一塊布上。

我從來沒有這樣的恐懼。

我心裡開始與四周對話。

「閻王，你聽得見嗎？」

「可不可以不要帶走牠？不要現在。」

「生死簿借我一下好不好？」

「去死啦！都不理我！」

「不知道我很脆弱嗎？」

最後一次，我哭慘在書桌上，完完全全沒人理我，更別說鬼了。

我大喊了好幾句，但卻始終沒人理我。

或許是慣性的孤獨，我不是那麼在乎了。

「明天我們去買鏟子。」帶牠回來的人，媽。

「嗯。」

我多不想相信，但是看著牠的臉，我感覺到無比的痛覺。

9.你是白目嗎？
應該是，最後一天吧，牠在這世界上的最後一天。

沒有人可以知道我有多痛。

沒有，妳知道我多想打到電話另一頭告訴妳我此時此刻的心情嗎？

但我不想讓妳為我難過。

所以我忍了下來，獨自一個人，坐在Yuki身旁。

是不是這個動作，決定了牠的生命。

我相信閻王不會那麼狠，讓我成為結束牠生命的要點。

當我撫摸著Yuki時，Candy仍湊過來吃醋。

「你白目喔！」

常常我們對死亡的感覺就是，殺人犯把人殺了那種。

一般我都只會在電視上看到這種畫面。

我好累，我不知道該說什麼。
10.妳，安心的走，剩下的我來
牠離開了。

大概是早上，我傳了封簡訊給女孩。

「牠悄悄地離開了這個世界，螞蟻無情地摧殘牠，牠解脫了。」

傳出去的時候，我就像「哭著等」裡的女主角一樣，哭了。

結束了牠「不停戰鬥」的人生，也結束了我們的緣分。

雖然我們不能當情人，但起碼牠也莫名奇妙地在我生命中生存了三年。

好一個莫名奇妙。
11.我有跟妳約定
我有說過，在妳躺在那邊動也不動的時候。

「妳還在不停地戰鬥對吧？當妳認輸的時候，剩下的，我來。」

我很有男子氣概地說了這句話，可是淚水總是不聽使喚，流了出來。

我拿起電話拼命地打給我媽、清潔隊、獸醫院，但是大家都沒辦法，

都以「今天是星期天」的理由回絕了。

我只能靜靜地用報紙將牠包起來，裝進垃圾袋。

不是要丟棄牠，而是要讓牠有個解脫的儀式。

我才不會讓螞蟻這樣對牠。

那很不公平。
12.那天
2010 8 16
是我爸的生日，再過一個月。

也是鬼月。

我很恨，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我真的很脆弱。
13.真的很謝謝妳
我真的很謝謝妳，謝謝妳有想到我的心情。

但是情人節嘛！我就不會傷心了。

我很謝謝妳的簡訊。

「有嗎？你不是心情不好，那就讓你安靜一下呀」

妳知道嗎？

我有偷笑呢。

「Yuki，妳在天上要快樂，我說過，剩下的我來繼續戰鬥。」

尾聲。

我確認了一件事。

我更愛一個女孩了。

我更堅持我的理想了。

人生就是不停地戰鬥！！

「我真的很喜歡妳。」我在陽台大喊。

我才不管，有誰覺得我是瘋子。

我喜歡著女孩，想念著Yuki。

因為我相信，有天我們三個可以有張合照。

我很累。

後記

這篇並不是我最一開始所寫的，而是今天，990904，才寫下的。

真的被傷得蠻重的，今天才寫。

反正，事情都過了對吧。

但喜歡妳是真的喔，女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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